【独普】自伤无色(上)


点梗@Echo234 

地铁口吹笛子的阿普和上班族阿西的故事。
 一不小心爆字数了∠( ᐛ 」∠)_
 
乐师将在舞会上弹弄丝竹,我那爱人也将随着琴弦的音乐翩翩起舞,神采飞扬,风华绝代。
                                              ——王尔德
 
路德维希拖着被工作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身躯往地铁口走去,手里的公文包有千斤重,似乎每走一步都是对他身体的折磨。
他都快不记得自己今天工作了多久,也自然记不起上次休息是什么时候了,他就像是一个被上了油的零件一刻不停地工作着,当他的瑞典同事忧心忡忡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发现整个办公室几乎走空了,他抱歉地看了同事一眼,讪讪关掉了自己的电脑。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工作,恰恰相反,他是个非常享受生活的人,他的娱乐时间安排得比钟表还精确,然而他现在并没有心思娱乐,就如同老旧烂俗的剧本一样——他失恋了。
失去伴侣的空虚和痛苦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折磨人,他不喜欢喝酒,啤酒不算,当他把家里所有啤酒喝光,发现自己除了想上厕所而外那种情绪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的时候他选择了工作。
可是工作一空下来,那种失落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了。
就在他脑子里一团糟的时候,细小轻柔的音乐声飘进他的耳朵。
那音乐轻快得是一抹灵光钻进他的耳里,痒痒的。他觉得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挠了一下,忍不住朝音乐的方向转过了头——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高挑的青年,好吧,也许并不算特别高挑,但是修身的牛仔裤贴阖着他笔直修长的双腿,让他的腿看起来完美极了,一双板鞋虽然是很普通的款式但是非常干净,看起来就是个整洁的人。路德维希忍不住把视线往上挪了挪,青年的腰线真是让人嫉妒的健美,上身是很随意的白T加一件薄薄的红外套,这外套太薄了,看着很不合时宜,加之过于鲜红的颜色,衬得青年的面庞白皙得近乎病态了。青年垂着眼,专注地吹奏着手里的笛子,也许他长得过于好看了,路边驻足的人都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看,他骨节分明的手同样惹人注意——那不是一双完美的手,恰恰相反,手上有很多伤痕,这时候路德维希注意到青年脖子上的金属吊牌——青年也许是一位军人,或者一位前军人。
 
青年真是个奇怪的人,他虽然在街头吹奏着乐器,却没有在自己面前放置任何给别人投掷硬币的容器,难道他还指望别人手机扫一扫付款吗?路德维希这么想着,却还是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静静聆听着音乐,青年看起来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演奏里,根本没有抬头看周围的人一眼,一曲终了,他抬起眼被周围这么多围观的人吓坏了,路德维希看见那双罕见的红宝石般赤红的眼眸里闪过一瞬慌张,青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人群里有人率先鼓起掌来,零星的掌声逐渐聚集起来,青年更窘迫了,连耳朵尖的红了——
“啊~找到你了~”人群外突然响起一个轻佻的声音,一个打扮十分考究的金发男人走进人群走到青年旁边,“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做到了,小基尔~”说完还不忘吹声口哨。
青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冲观众们尴尬地笑笑:“总之本大爷,嗯,因为打赌输了,抽到了这样的惩罚,没想到大家真的愿意停下来听……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说完还不忘狠狠踩了旁边的狐朋狗友一脚。
人群里似乎有人认出了青年,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青年旁的金发男子见状立刻拉着青年想离开,青年草草冲大家道谢,临走时转过头一不小心和路德维希四目相对,路德维希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那真是一双漂亮得像是星辰般的眼睛,那是一颗熊熊燃烧的星球。
青年冲他笑了笑,不明所以地刮了刮鼻子。

晚上回家躺在沙发上刷着推特的路德维希无意间刷到一条转发,那是一个短小的视频,约莫是用手机拍的不怎么清晰,但是路德维希还是一眼认出了是那个青年。
【地铁口偶遇SPF颜出!】
路德维希往下翻了翻评论:
“——哇!那是P吗!真人真的好帅,果然他和F关系特别好啊!”
“——这么厉害的嘛,居然在街头表演,好羡慕啊我也想在地铁口偶遇。”
“——S不在呢,有些可惜。”
“为您打Call!!!!!!!!!”
……

路德维希觉得自己大概是和时代脱节了,十条评论九条看不懂,顺手到搜索引擎上搜了搜,SPF似乎是一个业余的乐队,翻唱一些当红的歌曲,因为只在网络上活动所以乐队成员很少露面,就算要面对公众也会带着面具,据说是因为其中架子鼓手工作比较特殊的缘故,但是还是有不少照片在网上流传,因为乐队成员因没什么特意隐瞒的意思。
今天在地铁口吹笛子的青年叫基尔伯特,是乐队架子鼓手,人气很旺,主要是因为一张他在军队的照片一不小心流传到了网上,路德维希点开照片,眉宇硬挺的青年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阳光从侧面打过来,打碎他睫毛下一片斑驳的投影。
路德维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头晕目眩。

到了周末路德维希的朋友们约他去喝酒,闹腾得最厉害的当然还是他的意大利朋友费里西安诺,费里天性就是玩玩闹闹的人,看见路德维希最近过得这么抑郁自然是希望他能快些振作起来。
最后路德维希勉强答应参加了在他家办的派对,一进门路德维希几乎被音乐声震碎了耳膜。
“嘿,路德~”费里进门就拉住他,“你一定想不到今天谁来了,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提的玩音乐的朋友吗?安东尼奥哥哥今天来参加了我的派对!你一定要和他认识一下~”
路德维希不明所以地被他带到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面前,那个年轻人冲他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安东尼奥,我等你很久了。”
“路德维希。”路德维希茫然地伸出手去握住,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定要认识自己。
“小基尔~别害羞啦快过来!”安东尼奥转头大叫,从人堆里走出个人来,那人微微皱着眉似乎莫名其妙,在看见路德维希的瞬间整个人都怔住了,然后倏忽红了面颊。
“小基尔那天在路边看见你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找到你全靠缘分啊~”安东尼奥拿手肘捅了捅路德维希,“不过他那人可难搞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说罢笑着钻进人堆里,留下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尴尬地对视。
最后路德维希下定决心走了过去,冲基尔伯特伸出了手。

“想想当年我们真是傻得伤心。”基尔伯特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翻报纸,嘴边还挂着笑,“这个世界上大概真的有一见钟情吧。”
路德维希慢条斯理地磨着咖啡,电视在放一些无关痛痒的新闻:“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
基尔伯特笑了起来,过了这么多年他对路德维希的直球依然没有抵抗力:“本大爷也是。”
路德维希走过来向基尔伯特索吻,基尔伯特抬起头用力咬了他的嘴唇。
“那天你还请本大爷跳了一支舞。”

“基尔伯特。”基尔伯特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异常孔武有力,每一个骨节都蓄满了力量。
路德维希觉得不可思议,前几天还在他梦里出现的人就这样切切实实站在他面前,甚至冲他露出笑容,面颊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润。
然后路德维希说了一句他觉得他最丢脸但是也是最值得的一句话:“我们去跳舞吧。”

基尔伯特没什么舞蹈天赋,至少现在路德维希这么认为,因为他完全是随着音乐随便晃晃,还时不时踩路德维希两脚。
“请问您现在的主业是乐队吗?”路德维希为了化解基尔伯特的尴尬率先开口。
“嗯……呃……不全是,本大爷退役了之后除了乐队还有政府安排的转职工作,很清闲。”基尔伯特刮了刮鼻子,抬起那双灵动的眸子瞟了路德维希一眼,又迅速把视线转开了,“你呢?”
路德维希很自然地回答:“我在一家小公司做管理工作。”
基尔伯特哦了一声,没再吭声,顿了顿突然开口:“我后天要录一段solo,你有空的话欢迎来看看,就在女王大道那家酒吧,唯一的一家,本大爷记不清名字了,旁边的写字楼六楼。”
路德维希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那天他一回家基尔伯特就在推特上回fo了他,在网上基尔伯特明显放松多了,时不时发一些路德维希不大能理解的表情,路德维希却还是努力回答着他——
“谢谢你请我跳舞,可爱.gif”
“你跳的很好。微笑.jpg”
“等我录完solo一起吃饭吧,鬼畜doge.gif”
“好的。微笑.jpg”

“……”基尔伯特挑着眉把手机放下,“弗朗吉,本大爷怎么觉得他不喜欢我。”
弗朗西斯在厨房里调着布朗尼的巧克力酱,声音远远传过来:“小基尔这么帅,谁会不喜欢?”
基尔伯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仰天长叹:“他的聊天方式真的太直男了,这完全是尬聊啊。”
安东尼奥笑着走过来:“我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肯定是弯的,信我吧哥们儿~”
基尔伯特嗤笑:“本大爷以为只有柯克兰那种人才会一眼被看出来是基佬。”
“我听见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一声不满的低吼,“基尔伯特,你会后悔的!”
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对视一眼,同时笑得滚在沙发上。
“喂喂~哥哥我可不许你们这么欺负亚蒂。”弗朗西斯挥着勺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勺子上还有很多巧克力酱,基尔伯特光速冲过去把勺子含进了嘴里,弗朗西斯笑骂了几声。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那栋写字楼确实很好找,路德维希早早做完了工作去了基尔伯特和他约定的工作室。
他进去的时候基尔伯特已经画完了妆正在休息室等着录制,基尔伯特看见他特别高兴地和他打了招呼,路德维希盯着他挪不开眼,有点局促地点了点头。
基尔伯特画了很朋克的妆,鼻梁上用黑色的颜料画了干净利落的两道黑杠,略带烟熏的眼妆衬得那双明亮的红瞳浸了血一般通透深刻,耳骨上分别打了两颗银纸耳钉,银发倒还是乱糟糟缺乏打理的样子。基尔伯特迎着他露骨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基尔伯特很快被叫进了录音棚,路德维希选了个不影响工作的位置站着。
在全场寂静,灯光熄灭,聚光灯打在架子鼓和基尔伯特身上的时候,氛围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基尔伯特先在吊镲上试了试,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接着他准备开始演奏了,慢慢垂下了自己的眼睛,路德维希甚至可以在镜头里看见他恬静到几乎没有丝毫抖动的睫毛,接着他倏忽抬起眼,强烈的音符随着他瞳中的光彩猛得迸射而出,在短暂的铺垫后直接切入了激烈的前奏,路德维希看见基尔伯特就像褪去沉重的茧破壳而出的燕尾蝶一样慢慢将不为人知却激烈异常的一面展现出来,那双总是灵动的眼眸带上几抹戾气,在灯光下倒显得有些妖冶了。
路德维希觉得这样形容一个男人不对,特别是基尔伯特还是非常刚健的那种,但是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似乎透过那副皮囊看见了里面异常不羁的灵魂。

录制持续了一段时间,此间路德维希又见到了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这次弗朗西斯还带来了他们的经纪人,一个同样相貌出众但是板着面孔的英国人。
基尔伯特从录音棚里出来时满头大汗,连衣服都浸透了,他匆匆和大家打过招呼就去更衣室卸妆和冲凉了。
卸过妆之后他又恢复了最初给路德维希的感觉,而他没有在意路德维希的目光张罗着晚上吃饭,弗朗西斯向大家盛情推荐一家法国餐馆,但最后他们决定去吃泰国菜。

在喝了好几箱酒之后大家都神智不清东倒西歪,英国经纪人甚至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踩上了桌子。
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都是德国人,酒量还是比其他人略强,路德维希虽然面色潮红但是还算有些理智,基尔伯特不知有心无意却已经醉得有些厉害了。
路德维希坐在基尔伯特身侧,基尔伯特靠着他的肩偶尔爆几句胡话,就在他都习惯的时候基尔伯特突然吻了他。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轻飘飘落在他唇上,带着浓烈的酒气,路德维希紧张地身体都僵硬了,基尔伯特见对方并无反应便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后坐了回去,等他在转头基尔伯特已经睡着了。

最后路德维希给费里西安诺打了电话叫让他来帮忙,他们俩把一群七歪八扭的大人一个一个塞上了出租车,费里西说自己会负责把他们送回家,反正住得近,到不省人事基尔伯特的时候路德维希犹豫了一下,然后决定自己单独把基尔伯特带回去。

基尔伯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半。
他开心地吧唧着嘴翻了个身,然后开心地从床上滚了下去。
路德维希听见痛呼的时候从书房冲进卧室,看见了一个坐在地上抱着小被子似乎已经摔傻了的基尔伯特眼巴巴看着他,然后在顿了几秒后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呃?呃呃呃?……呃?”基尔伯特想组织一下语言但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啊……你昨天醉得厉害,我就把你带回来了。”路德维希靠着门框解释。
基尔伯特眨了眨眼:“……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路德维希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来吃午饭吧。”
基尔伯特.喝断片.贝什米特吃饭的时候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一切,前面不痛后面也不痛,大概他既没上人也没被人上,想到这里他感觉稍微好一点了。房间里暖烘烘的,路德维希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他对面看他吃,看得他怪不好意思。
“你昨天吻了我。”
基尔伯特把刚喝下去的汤全喷了出来。
路德维希还是一本正经盯着他,虽然有佯装镇定的成分。
基尔伯特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埋到盘子里。
“本大爷……本大爷喝高了……对不起……”基尔伯特越说越小声,路德维希的眼神却暗淡下去,他抿了抿嘴唇,把这个小情绪压了下去。
“啊,是这样吗,没关系。”

基尔伯特,你真怂。
基尔伯特在心里抽了自己俩嘴巴。


TBC




我咋就这么喜欢写狗血呢
想不通想不通
摊手.jpg
小天使们给我评论啊!!!爱你们!!!
标题我乱写的(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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