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愿清单〖四〗
神展开及各种BUG.OOC的一章
我以后绝对不挑战这种类型的文了【泣】
“本大爷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基尔伯特揉着自己被捏的生疼的手腕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对路德维希说，“我们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他不敢和路德维希对视——他太容易动摇了。
路德维希侧着头看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让他魂牵梦萦——或许用噩梦缠身更好——的银发青年一眼，挑了挑眉说：“我找了你五年不是为了听你说一句分手，基尔。”
基尔伯特冷笑了一声，他看见车窗外弗朗西斯忧心忡忡地靠着自家门柱抽烟，烟头的一点火光微微闪动——该死的伊万——基尔伯特心里啐了一口：“你说话的语气还是和你的发际线一样让人讨厌。”
路德维希皱起了眉：“别逼我用我擅长的方式让你求饶，基尔。你知道我指什么，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基尔伯特转过头狠狠瞪了路德维希一眼：“别用这种语气和本大爷说话，见鬼，当真过去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
路德维希的脸上涌起恼怒的潮红，但很快他发现基尔伯特状态不对——“你的手在抖，快点把药吃了。别告诉我你没有随身带药。”
基尔伯特把自己颤抖不止的左手攥紧，倔强地扭过头：“弗朗西斯真该管管他那张嘴……你少管本大爷的闲事。”
路德维希一把拉过基尔伯特的领子用蕴藏着怒意的眼神盯着他：“快点把药吃了，这么痉挛下去对你的病情有害无益。”
基尔伯特嗤笑着挑眉，他没有尝试甩开路德维希的手——他确实不想真的激怒路德维希：“本大爷没有药，把你的手拿开。”
路德维希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松开他的领子转过脸用恨恨的语气说：“你这该死的小孩脾性该改改了基尔。”
基尔伯特撇了撇嘴也向相反方向扭开头：“你这个石头疙瘩有什么权利说本大爷。”
路德维希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他不声不响地发动了车子。
“见鬼你想干嘛？！”基尔伯特在副驾的位置上不安地扭动起来，他想打开车门但路德维希一脚油门使发动机发出响亮的轰鸣，然后越野以一种让基尔伯特心惊肉跳的速度冲了出去。
“我家有药，虽然不多。”路德维希面无表情地把车开得飞快，“我不认为在这种车速下跳车是明智的，我建议你系上安全带。”
基尔伯特快被路德维希这种人工智能式的说话方式逼疯了——毫无起伏的语气配上疯狂丧病的行为——他觉得真正该看心理医生的是路德维希：“妈的本大爷要回家！！”基尔伯特不敢拉扯路德维希，只能踢了两脚车门泄愤。
路德维希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脚急刹停在路边，惯性几乎把基尔伯特甩出了座位：“好吧，告诉我你家住址我送你回去。”
基尔伯特被甩得晕头转向，他忍住胃里的翻腾小声说出自己的住址，顺便冲露出满意微笑的路德维希竖起了中指。
路德维希走进基尔伯特的公寓时发现房间的布置并无变化：画架依旧放在采光良好的位置，但架子上空空如也，基尔伯特究竟是以何种心情注视画架的？他内心充满好奇和微妙的疼痛。茶几是屋子里最乱的地方，一些扔在上面的注射器让路德维希皱起了眉头，皮色陈旧的沙发上有一床折得方方正正的被子，靠墙的书架让堆满了书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离书架不远有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药和病历，简易衣柜放在角落里，从衣柜的大小来看估计没几件衣服。此外公寓还有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和狭小的厕所。原本是卧室的房间上着锁，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路德维希估计以基尔伯特的性格那里大概是储物间。
“如你所见——”基尔伯特把钥匙扔在茶几上瞟了路德维希一眼，“本大爷这没有待客的地方，你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路德维希靠着门：“我站着就行。”
基尔伯特有些恼怒，但他没有再搭理路德维希，他走到桌前就着半杯早上喝剩的凉白开吃了药，拿药时他手抖的厉害几乎打翻了药瓶。
“你满意了？”基尔伯特把药和杯子放好瞅着路德维希。
金发男子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路德维希。”基尔伯特用一种低沉的可怕的声音呼唤这个暌违多年的名字，他微微皱着眉，眼睛也眯了起来，“你到底想干嘛。”
路德维希感觉到了危险——他只在基尔伯特要动手打架时才看见过这样的表情，但他不动声色地往基尔伯特面前走了几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基尔。我确实死脑筋，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他走到茶几前拿起那些注射器摆弄，“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病而退缩吗？”
“你真是执着的让人厌倦路德维希。你知道帕金森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相信本大爷，你不会愿意照顾一个口流涎水痴傻呆愣的病患的——当然，本大爷也没打算活到那一天。”基尔伯特笑了笑，眼底涌起苦涩的波动，他什么都不想告诉路德维希，他也不想打扰路德维希的生活——但路德维希非要逼他这么做，他难受得快哭出来了，路德维希就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痛苦而致命。
路德维希把那些注射器扔在他面前，愠怒地说：“所以你就这样自甘堕落吗基尔？你知道注射感染艾滋的可能性有多高吗？你可能还没被帕金森拖垮就因为艾滋从内到外的腐烂了。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基尔伯特表情冷漠：“那就烂掉吧，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路德维希攥紧的手指关节发出爆响，然后他对着基尔伯特那张苍白厌倦的脸挥出了拳头——他很有耐性——但毫无疑问现在不是讲耐性的场合——
令他意外的是基尔伯特很轻松地躲开了，然后反手扭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扯，一股钻心的剧痛让他痛呼出声。
“本大爷是打着架长大的，”基尔伯特毫无同情心地看着路德维希，然后松开了他，“你还指望靠武力吗，学生仔？”
听见旧时的称呼路德维希似乎笑了笑，虽然疼痛让这个笑容扭曲变形，他用另一只手绕过基尔伯特的后腰，蔚蓝的眼眸注视着躲闪的赤瞳：“我们可以通过更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不是吗？”
基尔伯特很想一脚踢开路德维希，但他就像被美杜莎注视了一般动弹不得——见鬼就是那双眼睛——他要怎么去拒绝如此灼热的目光呢？
“然后你又接受他了？”弗朗西斯用难以置信的高亢语气对一副垂头丧气模样的基尔伯特说。
“没有。”基尔伯特微弱的否定，这种状态对于他来说太反常了，“……本大爷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他而已。见鬼。”
弗朗西斯看见基尔伯特领口露出的红痕挑了挑眉：“小基尔在那个肌肉疙瘩面前总是意外的坦率啊。”
基尔伯特抽了根烟出来点燃，自暴自弃地说：“他同意给本大爷考虑的时间。”
弗朗西斯笑出声来，然后用力拍了拍基尔伯特：“哥哥我真是不懂你在想什么。他并没有刻意来找你吧？像这种纯粹偶然的相遇不是缘分的一种吗？”
基尔伯特用一种看见秽物的表情瞪了弗朗西斯一眼。
“既然小基尔不想谈这个我们就继续好好工作吧。”弗朗西斯安慰似的一笑，依旧和基尔伯特奔驰在养家糊口的道路上。
与此同时。
“你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比较好。”
亚瑟.柯克兰翻看着病历对多年不见的路德维希用一贯刻薄的语气说，“基尔伯特精神状态很差，禁不起大的刺激。”
“虽然我很想给你提供更多的信息，但医患保密协定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不要逼基尔伯特干任何事，如果你还想让他多活几年的话。”然后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看了路德维希肿胀起的手腕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猜你的手肯定是被基尔伯特拧脱臼了。”
路德维希耸耸肩：“他下手向来没轻重。”
亚瑟粗粗的眉毛滑稽的动了动，然后用装腔作势地平板语气说：“骨科在楼下，路德维希先生。”
路德维希有点恼怒地向英国人告别——看来他无法从亚瑟口中了解到更多的信息了。
当日晚。
五年的分别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嫌隙？路德维希不知道，他本就不擅长思考这方面的事情，更何况他向来琢磨不透基尔伯特的想法。他想更多的了解基尔伯特，这种渴望从他见到基尔伯特的第一眼就从未消逝。五年前基尔伯特不辞而别并未消磨他的渴望——应该说这更让他斗志高昂。世界上没有比基尔伯特更了解他的人了，至少他这么认为——会有这种心态说不定他是个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他脑子里面胡乱想着这些事，再次敲响了基尔伯特的门。
基尔伯特刚刚磕了药，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他今天的用量似乎太大了，药劲十足。他听见了敲门声，但他不想去应门，只是像麻袋一样瘫在沙发上，任由那些毒素在四肢百骸间流动，一点一点消磨他的神志和生命，他仙仙欲死了。
“基尔。”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是谁呢？他不记得了，然后他笑了两声，虽然他觉得没什么可笑的。
在这种状态下把眼珠子抠出来也不会疼吧……他把手伸向眼眶，但很快放弃了——那个敲门的家伙真的很吵。
然后他站了起来，视线里通向门口的路像是凹凸不平的镜面，他分不清地面和天花板，只是一路摸索着开了门，然后他倚着门框倒下，缩成一团，药劲快结束了，他不想错过愉悦的尾声。
“不要再静脉注射了基尔！”路德维希把怀中的基尔伯特放在沙发上，基尔伯特看向他的眼眸依旧没有聚点。
“你必须要戒了。”路德维希抚过他的银发，语气痛惜，“我明天就送你去康戒中心。”
“见鬼……”基尔伯特哼了一声，背过脸去，“你能不能别管本大爷。”
“靠这个逃避现实是没用的，别表现得像个懦夫。”路德维希用手盖住基尔伯特的眼睛，“现在好好睡一觉，我明天来接你。”
基尔伯特还想争辩什么，但是那只覆在他双眼上的手温暖宽阔，他忍不住抬手缠上路德维希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哽咽的低吟：“路兹……路兹……本大爷真是……拿你没辙啊……”
第二天。
基尔伯特从混沌不堪的梦中醒来了，他头疼的厉害，大概是长期失眠这一次又睡得太猛的缘故。
路德维希已经把早饭放在他面前了——他猜自己就是被培根的香味熏醒的。
他还在纠结路德维希怎么进的门，后来他才渐渐明白——路德维希根本就没走。
“早上好。”路德维希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牛奶，“吃过早饭就收拾行李出发吧。”
基尔伯特怔忡地看着他，然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消化这句话：“……去哪？”
路德维希挑了挑眉，把牛奶放在茶几上：“康戒中心。”
基尔伯特立刻清醒了，他坐了起来激动地喊到：“本大爷不去！”
路德维希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语气却不容置喙：“你必须去。”
基尔伯特怒极反笑：“本大爷凭什么听你的？为什么你总可以把事情想得那么容易？本大爷的工作怎么办？房租怎么交？这些你想过吗？”
路德维希想了想，最后说：“我会解决的。”
这句话让基尔伯特更不爽了：“你把本大爷当做什么了？”
路德维希拉开他的衣柜挑选合适的衣服：“我征求了亚瑟和布拉金斯基先生的意见，他们都认为把你送到康戒中心是明智的选择。”
基尔伯特挑衅地看着路德维希：“他们又凭什么决定本大爷的事情？”
路德维希叹了口气，他觉得很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总之先去看看吧，基尔，算我拜托你。”
基尔伯特被这句拜托坑害了两个月。
康戒中心生活环境很好，他没什么可诟病的——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被糖霜包裹起来的监狱。
他见过很多病友毒瘾上来时的痛不欲生，还有家人医生在一边肝肠寸断的劝解——简直就是年度大戏。
但他没兴趣参加，毒瘾上来时他更喜欢一个人躲到没人的角落咬牙忍耐，虽然那种折磨真的快让他丧失理智——但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路德维希有时间就会来看他，有时候是弗朗西斯。
路德维希总是告诉他他的状态很好很快就可以戒掉了，但他内心不这么认为。
他依旧不知道怎么面对路德维希，所有的感官在五年以后都迟钝滞塞，他无法承受自己对路德维希的感情。
在导师和病友的交流时间时基尔伯特总是在睡觉，这样不太礼貌，可是他真的不想了解别人是怎么染上毒瘾又是以怎样壮士断腕的决心来到康戒中心，他也从不向他人分享自己的故事。
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两个月，医生认为他可以回归社会了。
哇哦，真是感人。他听见医生激动地告诉他这个消息时讥诮地想。
然后路德维希把他接回了家——不是他家——是路德维希家。
“我想照顾你，基尔。”路德维希看着从进了门就沉默不语的基尔伯特说，那种难熬的沉默让他非常不适。
基尔伯特斟酌着用词，他得让自己停摆两个月的脑子动起来：“也该结束了吧？”
路德维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本大爷听从你的建议去了康戒中心。”基尔伯特偏着头笑了笑，“这两个月本大爷一直在思考到底该如何再次面对你路兹。”
“……说实话本大爷还没有想出答案。”基尔伯特把行李扔在门口，他看见落地窗里自己的身影——确实消瘦了许多，“理性的想逃离，感性的想皈依。”他用自言自语的语气说着，“本大爷究竟该如何面对你呢？路兹。”
路德维希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磨蹭着他的面颊，基尔伯特略微退缩了一下但很快抬头咬住了路德维希的嘴唇，灵巧的舌叶邀约般撬开对方的牙关，恋恋不舍地滑过整齐的牙槽，然后将对方的温软缠住，互相交换着唾液和呼吸。
路德维希让基尔伯特在自己家中住下了，不仅如此，他还请了康戒陪护来确保基尔伯特不会再犯毒瘾，陪护是一个有着温柔笑容的意大利人，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都认识他——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
陪护的合约是两个月，在此期间费里西必须保证除了特殊情况他要和基尔伯特形影不离。
基尔伯特在这个周末打发走了费里西安诺，他必须找伊万谈一谈。
费里西安诺很高兴地约定了基尔伯特回家的时间然后独自离开了。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基尔伯特君。”伊万打开门时冲基尔伯特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基尔伯特冷冷看了他一眼，鞋都没换就走进了会客室。
“本大爷不知道该怎么办。”基尔伯特接过伊万给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现在本大爷和路兹的状态很奇怪。”
“他既然已经知道你的身体有问题但还是愿意照顾你不是一件好事吗？”伊万在沙发上坐下，耸耸肩。
基尔伯特垂着眼，十指焦虑地纠缠在一起：“可是本大爷不想被照顾。”
伊万玩味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再次逃离但缺乏勇气对吗？所以才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要我说你比戒毒之前更自暴自弃了基尔伯特君。如果你想听建议那么我的建议是离路德维希远远的。”
基尔伯特暴躁起来：“你以为本大爷不想吗？如果做得到本大爷找你干嘛？！”
“我早就提醒过你吧基尔，在你才刚刚成年的时候，'不要随便执念一个人，因为你就是注定会深陷其中将自己吞噬殆尽的性格。'但是你完全没有听从我的建议。”伊万微笑着说，“那就再逃一次吧基尔伯特君，这样下去你会崩溃的。无论你把自己的伤口掩饰的多好，总会有溃烂流脓的那一天。”
基尔伯特不耐烦地挥手：“本大爷不想听这些虚的，本大爷想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伊万支着头想了想：“那就让他厌倦吧，做一些让他厌倦的事。这种事情你最擅长了不是吗？”
基尔伯特考虑着伊万的话回到住处，费里西安诺还没有回来——意大利人的确从不守时。
基尔伯特决定先弄些吃的，但他的手抖得厉害，他有些艰难地从包里拿出药吞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喉间弥漫开。
然后他拿出伊万给他的药，他没有见过，但伊万说可以缓解焦虑感。
他遵从医嘱吃了一颗，然后坐在沙发上休息。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感觉不太对——他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和灵魂出窍没什么差别，他尝试站起来，但脚下就像踩了棉花一样虚软。
他记得这种感觉——LSD
换种通俗易懂的说法：致幻剂。
突然他听见门被推开，然后是费里西安诺柔和的声音：“VE~基尔哥哥，我回来啦，诊断还顺利吗？”
基尔伯特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些，但想和这种强致幻的东西抗争太过艰难，他拉过费里西安诺，似乎想说什么，但眩晕感让他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接着甜腻的幻觉包裹过来，他失去了自我意识。
当路德维希打开家门时看见的是倒在血泊里的费里西安诺和神志不清手里还拿着水果刀浑身是血的基尔伯特。
TBC
马上要开学想写完的结果才把铺垫写完【泣】
我想看评论嘤嘤嘤qwq
【LSD的持续效果大概是6-11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