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普】将军令「三~四」

对不起,我又没能一口气更完
对不起大家一定以为我弃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活着阿普再打我一次
嘤嘤嘤
要鞭挞我也没问题,来吧天使们(躺平)




「三」
“啊——好热——热死了——”基尔伯特无精打采地靠在路德维希肩膀上制造噪音,“肚子也好饿——喂,粗眉你听见没有?”
驾驶座上的亚瑟脑门上爆出一个十字:“冰箱里有人造血浆,自己拿去。”
基尔伯特饶有兴致地捏着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的脸:“那种东西喝了会吐的,绝对会吐。”
阿尔从副驾驶上回过头:“要吃汉堡吗?”
基尔伯特像面条一样缠绕着路德维希:“本大爷不吃人类的食物哦?”
路德维希被勒得快窒息了,无可奈何地继续看着手头的资料。
“你闻起来真不错。”基尔伯特纤长的手指点在路德维希坚韧地跳动着的颈动脉上,“也让本大爷尝尝看嘛?”
亚瑟终于忍不住暴走了:“基尔伯特你再啰嗦我把你扔下去了!!!!还有路德维希!不要那么毫无防备!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吸血鬼哦?!”
路德维希一本正经地抬头问到:“要去抢医院的血库嘛?”
“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下半夜的时候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替换了亚瑟和阿尔,亚瑟把教基尔伯特开车的重任交给了路德维希。
“本大爷真的好饿,再怎么说也一天没有进食了。”基尔伯特托着腮瘪了瘪嘴“不吃饱可不能战斗。”
路德维希略为思忖了一下,没想出解决方案。
“我们去狩猎吧!”基尔伯特突然兴致勃勃地转过头。
“唔……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主意?”路德维希迟疑地回答,“亚瑟会生气的。”
基尔伯特嘿嘿嘿地笑了几声:“放心吧本大爷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现在你只要把车开到城里去就可以了。”

凌晨三点的城市,连空气里漂浮的都是沉睡的味道。
基尔伯特走在街上,好奇地打量着那些通宵闪亮的霓虹灯,路德维希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亚瑟他们已经睡着了,路德维希一开始反对把他们这么毫无防备地留在车里,基尔伯特却对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千米——”
“?”
“本大爷向你保证,两千米之内,没有人可以接近那辆车。”
路德维希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基尔伯特的目光却自信而笃定。

“唔啊这个好帅!”此刻基尔伯特趴在橱窗外盯着里面一件古典的风衣,然后他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上面真是弥漫着一股令人不悦的伊万的味道。
说好的狩猎呢?路德维希觉得自己的胃有些痛,但等他回过神来基尔伯特已经跑出去好远盯着另一件衣服了。
这家伙是女孩子吗?路德维希慢慢挪动过去。
“唔啊真的只过了100年吗本大爷都快觉得已经不是一个星球了。”基尔伯特轻轻一跳像猫一样蹲在灯杆上冲路德维希笑,“感觉被世界淘汰了啊。”
路德维希叹口气:“你跳那么高我可抓不到你。”
基尔伯特眉眼促狭地眯了起来:“试试看吧?”
路德维希摇摇头,基尔伯特觉得有些无趣地跳下来,轻飘飘地一撑路德维希的肩落在了好远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没有重力一样。
“没人呢,真是冷清啊。”基尔伯特把手揣进包里,在原地等着路德维希走过来。
“我们回去吧?”路德维希皱着眉说,“既然没有猎物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们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基尔伯特耸耸肩笑的诡谲起来:“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路德维希猛地挑起眉梢。
基尔伯特一把拉住路德维希的手,突然路德维希觉得自己被大力拽地离地而起,刹那的腾空让他心里一沉,但基尔伯特把他稳稳放在了最近的屋顶上。
“来吧,这可是非常美味的狩猎。”基尔伯特转头冲他露出笑容来,虎牙闪闪发亮。

“真慢啊……”亚瑟把两个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随便扔在黑巷里,蹲在路边点了根烟,阿尔尚在熟睡,“不会把路德维希吃了吧,真让人担心。”
突然有脸凑到了面前,唇角还有没有拭干净的血迹:“本大爷暂时没这种想法。”
路德维希气喘吁吁从街尽头的拐角往这边跑,基尔伯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迎接他,亚瑟心里松了一口气。

“敌人嗅觉这么敏锐,总觉得被卷进了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亚瑟嫌弃地看了毫无斗志地瘫在副驾驶座上的基尔伯特一眼。
“不是讨厌到极点的事那头熊会放本大爷出——右转,一千米外有埋伏。”基尔伯特眯着眼睛说,“要不是万不得已谁会和你一起出任务?”
亚瑟咬牙切齿。
“天快亮了,之后别走大路,在白天本大爷帮不了你们。”说完基尔伯特打了个哈欠,磨磨唧唧准备起身。
“你和布拉金斯基到底是怎么回事?”亚瑟在他走开前问。
基尔伯特身形一顿,转头笑的很嘲讽——
“本大爷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粗眉。”

血。
起初闻到的是腥味。
接着是迷蒙双眼的红。
耳朵里听见在水底的声音,有种在子宫里的安定感。
突然,这层安定的膜被刺穿,伴随着耳朵蜂鸣而来的是疼痛,痛进骨髓——
杂乱的声音猛地冲进耳朵,感官开始复苏,他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夜,无星亦无月。
耳畔有蚊蝇飞舞的嘈杂声和乌鸦的哀鸣声,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慢慢爬起来。
身边战友的尸体已经僵硬。
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死尸布满了视线。
生前你死我活的敌我,在死后亲密而寂静地交叠。
亲密?
他被这种荒诞的想法吓坏了。
他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
他艰难的爬起来,腹部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凉气——这个创口非常深,几乎可以看见肠子,爆开的皮肤被食腐的虫爬过,疼痒难耐。他咬着牙摸了摸周围,摸到装着半瓶酒的军用酒壶,里面的酒劣质而辛辣,他先是喝了一口壮胆,然后把剩下的都倾倒到伤口上——
“咕呜——”嘴唇被咬破,猛烈地喘息,眼前疼得发黑,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再次昏死,可是他扛了过来。扯了布条随便包扎一下,他撑着步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必须离开这里。他这么想。
他的军队全军覆没了。
这是一场被算计好的牺牲。
他和他的手下都是弃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茫然了,如果是这样,他哪里还有地方可去呢?
他们是被国家放弃的人。
可是家里还有妹妹和母亲,他不能死在这里。
随即他咬咬牙,又再一次艰难地挪动起来。
太远了。
看不见前路。
除了逝者这里没有人陪伴他。
他一瘸一拐地走着,每走一步都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分。
啊啊这孩子也死了,我记得他说打完仗要上大学来着。
切,这个老油条也没活下来吗,说什么一定要回去再吃一次老婆做的煎饼啊。
副官……太可惜了还这么年轻干嘛要跟着我呢明明可以走掉的……
他麻木地踏过半天前还鲜活的属下们的尸体们,视线慢慢模糊起来,眼睛里涌出的是泪还是血呢?
可是人的眼睛是不可能流血的。
他只走出了一百米,却像走过了一光年。
怎么办呢,这样下去根本就不可能回去,而且哪有脸回去?
想到这里他腿下一软跪在地上。
手碰到了在腰间的手枪。
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拉开保险,上膛,扣住扳机,对准太阳穴开一枪,所有的一切就结束了。
本就是如此脆弱而简单的生命啊。
他自暴自弃地想,那枪口抵住了自己——
“嘭!!”
开枪的瞬间手被拉开,子弹擦着眉骨飞射出去——
血唰地一下迷蒙了眼睛。
耳旁传来嗤笑声,如同恶魔的低吟:“不可以轻生啊年轻人,毕竟死人的血是不能喝的——”


「四」
“肚子饿了。”第三天夜晚,基尔伯特一如既往地缠着路德维希。
“狩猎吗?”路德维希非常有自觉。
基尔伯特病恹恹地回答:“不到地方,不是时候。你要是白天有空能不能到广场上给本大爷抓几只鸽子?”
路德维希挑着眉看他一眼,认认真真回答:“会被罚款。”
基尔伯特长长地叹口气,继续戳起路德维希的手机来。
“本大爷想听听你的事。”过了几分钟,基尔伯特头也不抬地说,“要是有趣的话,本大爷给你就把昨天的故事讲完。”
路德维希怔了一下,从他记事以来从没有人主动问过他的事。
“……我母亲是lmp,父亲是incubus。但是我不是很了解他们……”路德维希略微停顿一下,“大概母亲也觉得我是个怪胎,一生下我就把我扔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也没什么不好,院长和大家都是很善良的人。我在十五岁之前都没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可是十五岁那年我才意识到我在……呃……性的方面,比他们渴求的多得多得多……”路德维希有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有一次我差一点没控制住自己,我吓坏了,就逃出了孤儿院。”
“后来遇见了一位吸血鬼绅士,他叫罗德里赫。他收留了我,想办法弄清楚了我的身世,并教导我。”
“等等!你说他叫啥?!”基尔伯特刚刚还兴致缺缺,听到这个名字差点跳起来,“别告诉本大爷他姓埃德尔斯坦……”
路德维希有些吃惊:“嗯……他是这个姓。”
基尔伯特捂住自己的脸:“……本大爷就觉得你怎么有股奥地利口音,你居然跟着那个小少爷混过……”
“他肯定教你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吧?难怪你成长成这种性格。”基尔伯特翻个白眼,“真是辛苦你了。”
“……”路德维希沉吟一下回答,“我觉得罗赫是位很好的人。”
基尔伯特不耐烦地哼哼了两声,手机发出角色死亡的提示音。他关掉手机屏幕转头问:“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匈牙利。”
“你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吗?”
“不知道……”
“你亲爱的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
“……诶?”

“昨天我们的人看见了基尔伯特?”罗德里赫皱着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你确定吗大笨蛋小姐?他的刑期还没满吧?”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们很确定,而且下那么重的手,也不太可能是其他人吧?”
罗德里赫头上的呆毛一颤一颤,眼眸深处翻滚着怒意:“不知道俄罗斯的那位先生又想干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伊莎咬了咬嘴唇:“要去找基尔当面对质吗?”
罗德里赫看向她,目光柔软而哀戚:“你有那个觉悟吗大笨蛋小姐?”

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他无法呼吸,心脏疯狂鼓动的声音在耳畔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恐惧感不可抑制地弥漫过来——
会被杀掉!!
突然那力道一松,他瘫倒下去疯狂地呼吸起来,空气很腥,却让他觉得无比幸福,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前一秒还决定自杀,现在却又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念不已。
“这就对了。”魔鬼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抱着必死决心之人,血液也会发苦。果然还是要有贪婪的求生欲,血液才会甘美啊。”
他还来不及扭头,就感觉到颈动脉传来了撕裂的剧痛,失血的眩晕来的非常的快,他不出几秒就失去了知觉。

他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了。
可是再一次,他从死神的指隙逃脱,而且这一次是永恒的逃脱了。
醒来时自己被铁链锁在椅子上,伤口被细心地处理过,但依旧灼热而疼痛。
模糊的视线看见自己在一处阴暗的房间,屋里潮湿寒冷。
“欢迎你贝什米特先生。”有人从门口走过来,身形高大,透着一股西伯利亚的冷意,“我见过您在战争中的英勇表现,作为对我祖国侵略的赎罪,我不会让您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的视线还是很模糊,意识时远时近。
“您不用思考什么,因为从现在起您所料想得到的最坏情况都会发生。”
那人的声音有笑意,而他只是觉得那人的德语太过生硬。
“……你想要什么,本大爷什么都没有了。”开口时喉管感到沙哑疼痛,就像吞下了一勺火药。
被人一把拉住额发抬起头,头皮扯得发疼:“我想要你,基尔伯特,你所犯下的罪行只有用你的一生来抵偿。”
他还来不及琢磨这句话的含义,嘴就被撬开,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之重让他怀疑下颚骨会不会碎掉。
“Nat,对你未来的亲人要温柔一点啊。”那人再次开口,语气戏谑。
浓腥的血突然流到嘴里,他几乎立刻被呛住——太腥了,那不是普通人类的血,感觉要溺死在那腥味里,他浑身都颤抖起来——
“好孩子,要全部喝掉哦,然后好好睡一觉,世界会有所不同哦。”那人的笑声伴随着意识渐渐远去,声音宛如在唱歌。

“手机没电了。”基尔伯特转身在路德维希包里翻找车载充电器的插头,路德维希继续沉默不语地开车。
对于基尔伯特来说,过去是非常痛苦的回忆,既然如此,又何必像这样炫耀一般撕裂给他看呢。
“路兹,本大爷有点事情和你说。”基尔伯特的声音突然压低了,路德维希不由得屏息凝神,“……这个任务,我们大概永远无法完成。”
还来不及他发声,对面银发青年用一种无比平静地语气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
“柯克兰只是在找退出的时机而已,他那种老狐狸不可能感觉不到。”基尔伯特撕开一袋人造血浆捏着鼻子喝下去,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叫上你们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本大爷不要过于显眼。‘有实力强劲的赏金猎人牵制基尔伯特,不会让他胡作非为。’这种话说给上面听,上面才会勉强放本大爷一马吧。”基尔伯特自嘲地一笑,路德维希觉得那个笑容苦涩极了。
“……不要担心。”末了,路德维希在红灯前转过头盯着基尔伯特如熔岩般耀眼的红瞳,“你是我们的同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条公路又走到尽头了,他们来到了全新的城市,根据布拉金斯基给的情报,这是遇害的属下最后出现的地方,等他属下再次被发现时,已经是在莫斯科的一滩肉泥。
夜色深沉,车子开到之前订好的酒店,基尔伯特在车前警戒,亚瑟扛着尚且睡眼朦胧的阿尔和路德维希一起去办入住手续,因为房间紧张,只订到了两间标间,亚瑟翻着白眼拒绝和基尔伯特一起住,照顾大龄儿童的任务又落到了路德维希身上。
“本大爷不怎么需要休息……就算在屋顶待一整晚也没有问题。”担心路德维希为难,基尔伯特忙不迭地给他找台阶下。
“没关系,一起住吧。”路德维希拉过基尔伯特,手腕上传来的暖意和力道让基尔伯特一阵心安。

两间房是两隔壁,中间只隔了一堵墙,隔音效果还不大好,亚瑟可以清楚的听见对面基尔伯特点了什么了不得的深夜付费节目。
“呜啊——现在的人超级开放啊——”声音这么闷,估计是把脸埋在被子里偷偷往外看。
“会害羞就别看啊。”路德维希在一旁声音冷静得不得了。
“呜……”基尔伯特发出短促的呜咽,亚瑟发誓那是他在卖萌——天哪一个一百来岁的吸血鬼在卖萌!太可怕了!
“你干嘛不开电视?”从浴室里出来的阿尔只在腰间围了一圈浴巾,亚瑟忍不住看了看他的小肚腩,不忍卒视地移开了眼睛。

“睡吧睡吧要本大爷唱摇篮曲嘛kesesese”基尔伯特跨坐在路德维希的被子上,事实上是间接跨坐在路德维希身上,冲一看就睡眠不足的路德维希露出一个英俊潇洒得不得了的笑容。
“……你会唱吗?”路德维希似乎不甚在意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
五分钟之后路德维希为自己的多嘴陷入了无限的懊悔——
基尔伯特的歌声实在是魔音穿耳,绕梁三日——
正在路德维希头痛欲裂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基尔伯特短暂地中断了自己声情并茂的演唱将电话接了起来——
“基尔伯特你要死啊!!!再唱我明天白天把你扔在大马路上让你烤成灰你信不信?!!!”亚瑟忍无可忍的怒吼从听筒和墙壁两个方向汹涌而来。
基尔伯特头上爆出一个井字,气势汹汹地冲出门去狂砸亚瑟他们房间的门,从之后听到的声响来看,路德维希推测亚瑟应该冲基尔伯特扔了不少东西。
“真是受不了……”路德维希呻吟一声拿枕头压住了头。
昏昏沉沉地他听见基尔伯特似乎是回来了,但是除了关门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然后他感觉到基尔伯特坐在了他床边,之后再也没有动静。
被守护着啊。
短暂地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后,路德维希彻底地睡去了。

TBC

我保证我绝不弃坑(正直脸)

评论(29)
热度(10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柯尼斯堡土豆芽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