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翳（二）
天哪噜万年懒癌居然日更啦
夭寿啦我居然日更啦
没想到我还会接着产酒茨
今天也在开心地自娱自乐
（一）https://8059dongxi.lofter.com/post/3e68cc_eca5382
茨木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屋里的血腥味已经散了，花香渐渐显现出来。
他疲惫不堪地脱掉外套和鞋子，轻手轻脚走到自己卧室的门口把门推开一条缝，酒吞在他床上睡的很沉。
他安心了一些，转身去洗澡，趁着把浴缸水放满的间隙，他去厨房吃了些东西。明明以前并不会这么快感到饥饿，就算是十天半月不吃东西也没关系，大概是因为循规蹈矩地生活，体能也大不如前了。
浴室的水放好了，他拿着冰镇牛奶躺进去，温热的水包裹过来，因为过于舒适他竟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在拨弄他的头发，他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卸下了在人类面前的伪装，长至脚踝的雪白长发铺洒开来在水里起伏，酒吞趴在浴缸边上手里拿着一股他的头发，微微垂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茨木。”这次竟是酒吞先开口了，茨木彻底醒了，坐起身看着酒吞，妖瞳里荡开一抹温存，酒吞不看他，只是绕着那绺头发，“如果有一天本大爷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酒吞童子了的话，你敢杀了本大爷吗？”
茨木一怔，却不急着争辩，他有些自嘲地发现，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外表还是年轻的模样，自己的内心却也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了，若是那个年轻的自己，恐怕会一把掐住酒吞的脖子和他大战一场来回应他吧，但此刻他却只是拉住了酒吞的手，眉眼一如往昔的顺从：“吾友，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可是你还记得吗，在我向你寻求至强的秘诀的时候你告诉我，真正强大的不是战胜别人而是战胜自己。”酒吞终于抬起眼睛看他了，眼里像有一团火，但那是酒燃出的火，温度极低，“而你现在却要向自己认输了吗，这么说来这千年的较量是我赢了。”
茨木刚说完这段话，酒吞就跨进了浴缸，水疯狂地涌了出去，在地砖上荡开层层水纹，酒吞掐着茨木下巴笑，笑的张扬又放肆。
“本大爷唯独不会输给你。”
已经到了周末，酒吞决定带着茨木出去兜风，茨木一开始很担心酒吞的状态，但是酒吞看起来兴致满满，茨木也不好挫了他的雅性，便还是答应了他。
在酒吞状态变差之前，茨木经常和酒吞出门，他虽然找了一份不起眼的工作，酒吞的工作却风光无限。酒吞是顶级的建筑设计师，这座城市里有很多建筑都是他设计的，在人类看来，酒吞年轻有为，野心勃勃，而茨木甘愿为他生活在影子里，继续做那个立派酒吞迷弟，他一直是他的追随者，一开始出于倾慕，如今却是完全的出于习惯了。
一开始酒吞执意要自己开车，茨木不让，最后还是茨木开，茨木虽然开不习惯酒吞的帕加尼，但是开上路还是没问题的，一路上酒吞都吐槽他开车的速度像老爷车，顶级的跑车跑得像江南奥拓，茨木不置可否，还是慢吞吞地开，等上了高速终于有了速度，但没跑多远又因为路况问题堵车了。
“拿去。”酒吞点了根烟，自己深吸了一口，又递给茨木，茨木摆摆手说不抽，酒吞一把把烟塞他嘴里，“让你抽你就抽，别特么磨叽。”
茨木没办法，拿手拿住烟，呼出一大口烟气，两个大妖靠在座椅靠背上，前后都是堵得水泄不通的车辆。茨木打开收音机找了音乐频道，里面的歌沙哑又悲伤，听着听着他鼻尖就红了，酒吞在旁边支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一首歌末了，酒吞才开口：“本大爷这一劫大概是真的过不去了，有的东西躲不掉。”
茨木转头看他，眉眼垂了下来。
“我们已经活的很久了，没什么好伤感的。”酒吞伸出手揉揉茨木的头发，他手指上的戒指硌得茨木生疼，“荒川那老东西不也快不行了吗？当年的大江山也只剩下我们了。”
茨木还叼着那只烟，他把烟灭了，揉揉鼻子：“我不会让你想的那种事发生的，绝对不会。”
酒吞还想说什么，车流却动了，茨木拉下手刹刚开了没多远，旁边就有人按喇叭，他转过头看见那辆大众越野里坐着个人，车窗摇下来是妖刀姬，开车的是青行灯。
“哟，好久没看见你们一起出门了，这是去哪啊？”青行灯冲他们打招呼。
“随便溜溜。”酒吞回答。
“一目连邀请我们去他新家坐坐，要不要一起去？”
茨木本是想拒绝的，酒吞却答应了。
到了那栋远离城市的别墅时已经是饭点了，茨木拿着早上买的三明治叼在嘴里，半路上休息区青行灯给一目连打了电话，算是给主人家打了招呼，到别墅时没想到大天狗和荒也在，大天狗默不作声看了茨木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事到如今也多说无益了。
一目连还是以前那温吞的好性子，忙前忙后照顾所有人，房子的另一位主人却没有现身，一目连有些尴尬的说荒川还在休息。
聊着天突然就没有人说话了，只有茨木给酒吞剥花生的声音，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最后还是青行灯开口：“酒吞，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酒吞把玩着花生米，却没有想吃的意思：“本大爷好得很。”
大天狗抬眼，神色复杂。
话题又一次终结了，茨木终于不剥花生了，开始盯着窗户出神，突然大天狗开口了：“你和茨木，最好收敛一些。就算到了现在，阴阳师的血脉也没有断绝。”
酒吞大概是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吾友，我们回去吧。”茨木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客厅里的人还没有说话，二楼旋梯口却传来一个声音：“才刚坐下就要走了吗。”
然后荒川走了下来，站到了众人面前。
“你要放弃了吗，酒吞童子。”
酒吞发出短促的冷笑：“在你归西之前，本大爷可不会死。”
茨木是在几年前察觉到酒吞的异样的，从某一天开始，酒吞不再食用人类的食物，性情也暴戾起来，茨木一开始以为他只是脾气上来了，后来发现酒吞不啖人血肉就无法生存。
那时酒吞还混迹于高端的交际圈，和不少女人有来往，茨木发现那些女人都相继消失了，直到有一天他质问酒吞，酒吞才算是语焉不详地告诉了他自己的困境。
茨木从没想过他们会死，可是这一天却真的在慢慢逼近他们。
他帮助酒吞毁尸灭迹，酒吞清醒的时间却越来越短，他不希望酒吞堕落成他最不愿见到的模样，却从根本上无可奈何。
嘴上说着要救他，可是茨木和酒吞都知道他们谁都救不了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