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普】艳世『七』(完结)

终于完成了(吐血)
嗯,不要打我,各种意义上的。
露样严重黑化注意。



“爱神啊,你是统治人类和诸神的暴君。”——题记


路德维希开着车,基尔伯特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新闻。
“据报道今日在市中心某写字楼楼顶发生枪击事件,具体情况有待进一步调查。”
路德维希挑眉:“你干的。”
基尔伯特沉默着,比起警方的反应他更担心亚瑟。

从通话线路断掉的那一瞬间起基尔伯特就知道自己着了对方的道。一个丝毫称不上精心制作甚至有些粗制滥造的骗局。可他和亚瑟都被近在咫尺的真相冲昏了头脑,偏偏忽略了事件中最重要的那一环。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结局,他在这个世界上称得上是无牵无挂孑然一身。但亚瑟不同,他不想自己临死还拉上亚瑟垫背,这不该是亚瑟的结局。

路德维希看着神色逐渐凝重的基尔伯特,默默沉敛了眼神。

基尔伯特从后门混进了医院,路上还不忘顺了一身白大褂穿上,镜子里看着还有那么几分人模狗样。
路德维希没有进医院,只是把车停在路边等着。
护士站的护士不知为何不知所踪,基尔伯特几乎毫不费力地查到了亚瑟的病房。
他松了一口气,虽然是重症监护室但好歹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他记下房号悄无声息地过去,但重症监护室玻璃对面的景象却让他从头到脚都凉了个通透——病房里空空荡荡,带血的针头还留在病床上,可病房里哪里还有半分亚瑟的影子?
他察觉了不妙,但还不等他回头就感觉背后惊风袭来,细细的针头猛的插进了后颈。他摇晃着试图回头开枪但还是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医院的走廊依然空空荡荡,值班护士还是不知所踪。

他又做梦了。
再次走在那个长长的,漆黑的走廊里。
安东尼奥走在他前面,步履坚定而自信。
他开始大叫安东尼奥的名字,可无论如何对方都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于是他冲上前去拉住安东尼奥的衣服,对方猛一回头却是布拉金斯基的脸。
他顿时睁开了眼睛,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啊嘞,做噩梦了吗。”模糊的视线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向他趋进,声音意外的很纯真。
“……”
“小的时候我也经常做噩梦,因为吃不饱饭晚上总是被饿醒。”那个男人絮絮说着,“然后就会看见Nat蜷缩在我怀里,纤细的像是一折就会折断。”
“鲨鱼幼崽会在母亲的子宫里吃掉自己的兄弟姐妹,所以我也不止一次想杀掉我碍事的姐妹们,反正她们在那样的生活环境里也会彻底堕落成自己厌恶的模样,又何必长大去受那样的苦呢?”
“姐姐在我10岁的时候吞掉了一整瓶安眠药,其实那毫无意义,在药效发作之前她就已经在浴缸里把自己淹死了。”
“理由说来有些可笑,就不告诉您了。”
“但是Nat是不同的,她那么强大而美丽。苦难没能锈蚀她的光芒,而您却怎么忍心去摧毁这样美丽的艺术品呢?”
基尔伯特咬着牙冷笑一声:“如果你把暗杀碎尸称为艺术,本大爷还真是敬谢不敏了。”
那男人似乎不恼,笑眯眯看着基尔伯特:“您今天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您想必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基尔伯特撇了撇嘴,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他被紧紧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俄国人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周围光怪陆离的景色。
基尔伯特心里盘算一下,这里少说也有20层高。
“那么,今天就让您极尽痛苦的死去吧。”伊万回过身笑弯了眉眼,“然后挖下您的眼睛送到我的老雇主那里,好封了他的嘴。毕竟上次的生意有他老是指手画脚让我很不痛快,这一次又擅自把我叫到这里来善后,真让人火大。”
他话音未落就从角落里走出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来,其中一个对准基尔伯特的脸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

路德维希焦灼的在门口等了很久,基尔伯特迟迟没有出来。
他有些紧张地踱步了几分钟才匆匆忙忙走进医院。
不顾护士的阻拦他四处奔跑地寻找基尔伯特,最后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捡到了基尔伯特被人狠狠踩碎的手机。
不详的预感如同蛛网般将他包裹,他颤抖着捡起来发现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第五根手指被折断的时候基尔伯特没忍住痛哼了一声,俄国人不紧不慢掏出几只针管来。
“镇定剂和肾上腺素,短期内注入会让你的心脏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刺激,多来几次说不定您的心脏会爆炸哦?”伊万微笑着揪住基尔伯特的头发一针扎进基尔伯特的颈动脉,银发男人微微挣扎一下瘫软下去。但还不待他多昏厥几秒肾上腺素又让他立刻惊醒过来,他的心跳的像要冲出胸腔,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口腔里,眼前也是一片血雾,他如同溺水者般大口喘着气,第三针却再次扎进了他的皮肤。

路德维希飞快地冲回车上,基尔伯特走时落下了一张字条,上面是一家酒店的地址,他猜不管自愿还是非自愿基尔伯特都在那里。
思忖着他的悍马已经在路上狂飙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基尔伯特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醒来了,混乱的信息在他脑子炸裂炸裂,眼前全是五光十色的光斑,连疼痛都再也感觉不到,就只有心脏如同疯了一样要摆脱他的肉体,他难受极了恨不得立刻了解了自己的性命,伊万却还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忍住不发出任何表示疼痛的声音,在被鲜血覆盖的面庞上那双红瞳依然闪闪发光。
“那么接下来,就把您的五官切下来吧,反正过了今天,您也再也用不着它们了。”
明明是毛骨悚然的对白,基尔伯特却露出了笑意。

路德维希猛的在酒店门口刹下了车,他来不及顾虑服务生的阻拦准备弃车进店,但头上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抬起头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大,一切都变得如慢动作般缓慢,只剩下无尽的坠落——
一个高挑的银发青年正死死压住另一个人,从二十层高的地方,极速地坠落下来——

基尔伯特现在感觉轻松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些他一直背负着的痛苦都随着自由加速度烟消云散。
他又是那个快意恩仇的基尔伯特了。
十秒前,他起身拖着椅子冲向伊万。
八秒前,他和伊万一起撞碎了落地窗的玻璃。
五秒前,他们开始坠落。
他的一生也不过如此了,爱恨痴缠,大悲大喜,得而复失。
伊万在短暂的惊讶后仰起唇角,对面男人的双瞳如同燃尽天地的业火,焚毁一切。

路德维希感觉喉咙被扼住了,世界变成了默片。
他呆立在那里,人群蜂拥而过,尖叫声,警报声都再也听不见了。
只有无穷无尽的鲜血,突然没顶而过。

尾声
路德维希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
景象是黑白的,人们冲他张口闭口,他听不见,一个字都听不见,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怕听见基尔伯特的死讯。
他怕听见别人呼唤基尔伯特的名字。
他怕见到那满头暴雪般凌乱的白发被鲜血染红。
他怕那张嚣狂不羁的面孔血肉模糊。
他不想看,不想听。
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基尔伯特最后与他温存的场景,白皙的脖子,漂亮的锁骨,被泪水浸没的红瞳,呢喃的爱语。
全部全部,被浸上血色。

他失魂落魄地走近屋子,穿过客厅,基尔伯特顺手扔掉的啤酒罐还在那里。
来到书房,摊开的书有基尔伯特翻动的痕迹。
他坐了下来,呆呆看着窗外,月色凄凉。
突然就被冰冷的东西抵住太阳穴——
“亚瑟死了,就在刚才。”
路德维希没有转头,甚至没有动。
“哥哥我送了他最后一程。他不想呆在医院,那里全是你们的爪牙。”
弗朗西斯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眼神静默而死寂,“看你这个样子,小基尔估计也急着去作伴了吧。”
路德维希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弗朗西斯慢悠悠点燃了那支烟。
“你知道亚瑟死前对哥哥我说了什么吗?”
烟气在空中散开,法国人微微苦笑:“‘不要相信路德维希,他什么都知道。’”
路德维希沉默着,宛如一尊石雕。
“真是被你摆了一道啊,那桩生意的买主就是你吗?不过看样子你自己也没能脱身,俄国人擅自行动让你很苦恼吧。”弗朗西斯打开了保险,手指扣紧了扳机。
路德维希微微扭过头,依旧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弗朗西斯微微笑了笑: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死局。”


“砰——!”


路德维希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弗朗西斯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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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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