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Absurd

Absurd【荒谬的】
独普 东西组

明明是个历史废还用了好多历史梗【躺】
和一般的墙梗不太一样大家小心食用。
ja?

生活就像蛋糕,外面裹满了糖霜,里面爬满了蛆虫。
——题记

1989年11月8日深夜
刚刚从布达佩斯赶回柏林的基尔伯特伸出颤抖的左手打开了家门。
大概从晚上七点开始他就非常的难受,心脏似乎被紧紧攥住了,他难以呼吸。
这没什么稀奇,自从克伦茨上台以来国内动作不断,早些时候莱比锡爆发的游行让基尔伯特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每次国内出点乱子都会让他难受很久。
他知道自己不是人心所向——似乎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在伊万这边的所有国家中是生活水平和社会治安最好的——可是人们总是不满足。
他脱了外套打开灯。
屋子里毫无生气,就像他一样。
他实在是太困了,几个小时前和伊丽莎白的争论还在他耳边回响:“你不能这样对你的人民!他们有权利追求自由!”
自由?基尔伯特挑起唇角苦笑,如果没有那么多史塔西也许他还能坐在谈判桌前好好跟其他国家谈谈自由。
他端起桌上的半杯凉白开喝了下去,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弄翻了杯子。
突然一阵猛烈地疼痛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站立不稳几乎栽倒在地上。
然后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使他不得不扶住沙发蜷起了身子:“咳咳咳咳咳!!”,心脏的痛楚让他的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冷汗顺着涨红的面颊涔涔流下,他不知道自己咳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的脏器已经支离破碎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上一次这么难受还是菲力克斯强制迁出东普鲁士350万居民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些混乱和屈辱,他怎么会忘记呢?作为胜利者的伊万所侵占的波兰的土地,却要他完完整整地偿还,一寸山河一寸血,他基尔伯特——曾经不可一世的普鲁士的子民,却得迁出千百年来安身立命的土地,并且什么贵重物品都不能带走。他跌爬滚打的几个世纪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
他不愿意再想下去,咳嗽带来的脱力感让他颓坐在沙发边,他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抗议活动。
【基尔伯特,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伸手胡乱摸了摸,抓住了电视的遥控板。
之后基尔伯特一直想,要是那一晚他没有打开电视,是不是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打开了电视。
电视的画面把他打懵了。
【墙倒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色彩糟糕的彩电里欢庆喧嚣的人们变成一帧帧静态的图像咆哮着涌进他的脑子里。
墙倒了?
头在嗡嗡作响,基尔伯特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承受不住了,于是他放弃了思考扔掉了遥控板踉跄进了卧室一头倒在床上。
天旋地转。
这太荒谬了。基尔伯特想。
他用手挡住了眼睛以便让剥蚀的天花板脱离他的视线。
接着他哭了,起初只是无声地落泪,继而哽咽,继而低嚎,最后他发疯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他把头深深埋进带着潮气的被子里浑身战栗。
愤怒吗?惊恐吗?欣喜吗?激动吗?
基尔伯特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疯狂地回响。
【太荒谬了。】
一直嚎到嗓子发痒发疼,眼睛酸痛欲裂,鼻腔窒塞不通基尔伯特才停了下来。
他平躺着,像一直搁浅的金鱼大口大口地呼吸。
渐渐他平静下来,用空洞的眼睛盯着翻皮的墙角。
【被抛弃了】
脑中响起嘲讽的笑声。
【人民选择了他】
基尔伯特咬了咬下唇,没有控制好力道有血窜了出来。
【这个国家即将统一,但这一次竖起战旗的人不再是你。】

他慢慢坐了起来,巨大的挫败感让他眼前发黑。
一路跌跌撞撞去了厕所,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他要到柏林市区去,路上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然后他穿上自己磨掉了皮的夹克去开自己的车。

基尔伯特把车开过柏林墙检查站的时候觉得自己在做梦。
西柏林,墙建了多久,他就想了多久。
他开了一小段路然后他看见了路德维希。
那个瞬间他的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
金发男人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抄着手,雕塑般一动不动,看的出来他已经站了很久了。

基尔伯特停了下来,他扳过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脸。
苍白而疲惫,但眼圈红的不再那么明显了。
他深呼吸一下,推开车门走下车。
路德维希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他。
“哥哥!!”
基尔伯特不记得路德维希以前这么声嘶力竭地叫过他,他有点被吓到了。
“……we……”他张开嘴轻轻叫,叫到一半喉头一哽硬是没能吐出那个单词,路德维希已经推开人群冲了过来,一把把他揉进怀里。
“哥哥……”基尔伯特感觉得到路德维希在抖。
“我们回家吧。”
一句话让基尔伯特一瞬间溃不成军。
【我们回家吧。】

fin

评论
热度(199)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柯尼斯堡土豆芽 | Powered by LOFTER